土生土长的老爷子就不服气了,“庚戌年,俺答打到京师城墙下头,后来什么小王子、董狐狸都来入寇,九边总被打破,自从有了戚爷守蓟镇,就再没这样事了……唉,秦太保劝动圣上,叫戚爷爷留任就好了,咱们老百姓也能多过几年太平曰子。”
百姓们热切的目光汇聚在了秦林身上,也把满腔希望寄托于他,见秦林神色端正严肃,眼神视死如归,不少热血未冷的年轻人更是心意激动难平,恨不能随他同去。
不知是谁率先叫起来:“秦太保忠臣死谏,京师老少爷们都记住您啦!”
“秦太保一路走好!”吼声中,许许多多的人洒下了热泪。
混在人群中的孙承宗激动得热泪盈眶,瞧着秦林好像越来越伟岸的身影,喃喃的道:“为生民立命,取义成仁无反顾,此真大丈夫也!”
养心殿,万历正和众位亲信密议朝政,就在委派谁去治理淮河的问题上卡了壳。
前些天那句“哪怕黄淮运三河齐决,也要罢掉潘季驯”的气话说出口,万历自知失言也觉得后悔,毕竟是他自己的江山社稷嘛!这不,撤掉潘季驯之后,仍要另派官员前去修治河工。
万历焦躁的踱着步子:“你们倒是给朕举荐个能干事的人啊,难道江陵党之外,就没能治好淮河的人了?岂有此理,朕绝不相信!”
首辅张四维、次辅申时行、三辅余有丁和新任吏部尚书严清,四位大臣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全都缄口不语。
本来河工是最有油水的,很多人打破头都要去干,但这次不一样,江陵党的潘季驯治好了黄河,陛下把他撤掉了,那么继任的就必须把淮河治得妥妥帖帖,无论账目还是工程上都不能出任何纰漏,否则陛下颜面无存,后果可想而知。
朝中能治河的人本来就不多,比得上潘季驯的更是一个都没有,大伙儿心里掂量掂量,就都打了退堂鼓。
“你们、你们倒是说句话啊!”万历瞧着泥雕木塑似的诸位大臣。只觉心烦意乱。
张四维无奈,木着脸朝上禀道:“陛下圣明,请陛下乾纲独断。”
“请陛下乾纲独断,”申时行、余有丁和严清也跟着说。
天哪!万历有一种深重的无力感,以前觉得张居正处理朝政似乎很简单,自己只要把大权夺过来就能君临天下、威震四海,哪想到竟这么为难?
“你们就只会叫朕乾纲独断吗?”万历生气了,怒道:“那朕要你们做什么用呢?”
张四维、申时行、余有丁和严清同时躬身:“陛下圣明,臣等有罪。”
万历差点没把一口老血喷出来,正所谓看着容易做着难,他以为张居正做首辅很轻松呢,等到自己亲力亲为,立刻晓得棘手了,心下竟隐隐有些懊悔……司礼监掌印张宏神情木然的站在旁边,如同朽木枯骨一般,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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