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也快,毕竟严家那边老大难,柳树这边也不小了,农闲秋里说亲定日子,来年开春就办了。
柳家是真穷,没法子孩子多,十多张口天天要吃饭。
柳树出嫁没红衣,家里没钱扯红布。严家给的聘礼钱二两银子,柳家拿了银钱给柳树置办嫁妆,可那二两银子到了手,屋里就跟存不住似得,连着发难,最小的妹子发热了得吃药,要是烧坏了脑子咋办。
“赶紧去镇上抓药,就用我那二两。”
家里缺这个缺那个,哪样都要银钱。
嫁衣柳树是穿出嫁已久二姐的红嫁裙,搁了几年,衣裳都褪色了,没那么鲜红,二姐借衣裳不是很高兴,说:“就这一身好布料,回头你得给我还回来,改了改了还要给我闺女做袄子。”
“知道,指定不给你弄坏。”柳树把自己嫁衣给定了。
总不能真光人嫁出去,那得让村里人笑话,柳家又花了银钱买了最便宜的粗布,给柳树做了两身新衣,还有一床被褥。
这就嫁过去了。
柳家坡离着严家村是远,一个在镇子西头,一个在北头。严家来接亲,那是个脸黑高大的汉子,牵着一头老的毛掉色的毛驴,毛驴脖颈上绑着红布,挂了个铃铛,身边就几个人,吹着唢呐敲着锣。
柳树穿着一身掉色的女嫁裙,头顶红盖头,就这么上了毛驴——他没骑过毛驴,上毛驴时穿着裙子不方便,没上去,家门口瞧热闹的村里人就哈哈大笑,笑话他。
后来一只胳膊箍着他的腰,两手扶他上去的。
村里人又笑,不过这次是闹的笑。
柳树坐在毛驴上,想着那俩胳膊指定就是他男人了,还挺有力气的,不像是一般书生郎——
他想到这儿,不禁心里又想,这力气大的指定读书读不好。
村里人都这么说,说是严家独子读书,可瞅着不像是读书料子,像是下地干活的庄稼汉,这还花什么钱读书,浪费银钱。
嫁汉嫁汉,那就嫁鸡随鸡呗,还能咋。
这毛驴实在是年纪大,两村离得又远,柳树听着毛驴吭哧吭哧的喘粗气,就说他下来走一走——
“要是这毛驴驮我累死了,还得咱家赔钱。”柳树声不大不小说。
就听他男人说:“……那我扶你下来。”
“嗯。”
后来这事传了回去,严家村的婶子们都笑话,说柳树新媳妇还没拜堂呢,先不害臊认了男人,没羞没躁的拖到这个年龄不知道是不是有啥——意思柳树年纪大没人要,那就是因为名声不好,指定做了什么‘错事’。
柳树不是好惹的,扯了对方头发打了一架。
从此柳树也算在严家村出了名,不过是恶名声,十里八乡刚嫁进村里的小媳妇儿,哪个不是伏小做低捏着鼻子小声小气说话,不敢得罪村里婶子大娘,是被拿来笑话说嘴的,哪里见过柳树这样的小媳妇?
去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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