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。”
她淡淡一笑,点头说:“你的意思我好像领会了。”
“理解力不错。”我发动引擎。
“可你为什么总把乔治男孩当做眼中钉呢?”雪问。
“为什么呢?”
“不是因为实际上心里喜欢?”
“让我慢慢考虑考虑。”我说。
雨的家位于一家大型不动产公司开发的别墅地带。院门很大,门口附近有个游泳池和一间咖啡馆,咖啡馆旁边是一家小型自选商店,里边小山一般堆着低营养食品,但狄克那样的人拒绝在这种临时应急性的小店里采购。就连我对这等场所都不屑一顾。道路弯弯曲曲,尽是上坡,我引以为自豪的“雄狮”毕竟有点气喘吁吁起来。雨的住宅坐落在一座山冈的腰部。就母女两人往来说,地方相当之大。我停下车,提起雪的东西,登上石墙旁边的台阶。透过坡面并立的杉树空隙,可以俯视小田原的海面。空气迷蒙,海水闪着春日特有的暗淡的光波。
阳光明朗的宽敞客厅里,雨手夹点燃的香烟踱来踱去。或断或弯的烟头从一个水晶玻璃制的大烟灰缸里漫出,而又像被人猛猛吹了一口似的,弄得满桌面都是烟灰。她将吸了两口的香烟扔进烟灰缸,走到雪跟前胡乱地抚弄着女儿的头发。她身穿沾有洗相药水污痕的橙色大号运动衫,下面是一条褪色的蓝牛仔裤。头发散乱,两眼发红。大概是一直没睡而又连续吸烟的缘故。
“不得了!”雨说,“太糟了,怎么尽发生这些糟糕事呢?”
我也说真是糟糕。她讲了昨天事故的经过,她说由于事出突然,自己简直一蹶不振,无论精神上还是体力上。
“偏巧帮忙的老太婆又说今天发烧不能来,尽赶这种时候!干吗偏赶这种时候发烧?真是天昏地暗。警察署又来人,狄克的太太又打电话来,我实在晕头转向。”
“狄克的太太怎么说的?”我试着问。
“根本弄不清,”雨叹口气说,“一味儿哭,间或小声嘟囔两句。几乎听不明白。再说我在这种时候也不知该怎么说……是吧?”
我点点头。
“我只说尽快把他在这里的东西送过去。但她光是哭个没完,没有办法。”
说罢,她深深喟叹一声,靠在沙发上。
“不喝点什么?”我问。
她说可以的话想喝点热咖啡。
我先把烟灰缸收拾好,拿抹布擦去桌面上散落的烟灰,撤下沾有可可残渣的杯子。然后三下两下拾掇厨房,烧开水,冲了杯浓浓的咖啡。狄克为了劳作方便,把厨房整理得井井有条,但他死后不到一天时间,便现出崩溃的势头:水槽里乱七八糟地扔满餐具,白糖罐的盖子打开没盖,不锈钢计量器上粘了一层可可粉。菜刀切完干奶酪或其他什么东西就势躺在那里。
我涌出一股怜惜之情。想必他在这里全力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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